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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夫聊发读书狂

1998-12-02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楚默耕 我有话说

书有神效,给愚者以知,给智者以灵。使人精神不老,青春常在。

仆老矣。但人老心健笔犹健。读书不畏疲劳,写作宝刀不老。骑车轮飞转,激情高昂。目标正前方。目的地不是“过把瘾”的火锅店,不是伊甸园的卡拉OK歌舞厅,也不是吃喝玩乐娱乐城。我一贯认为卡拉OK并不OK。我既不能歌,也不善舞。囊中羞涩的我从不进火锅店,以饱口福。我的确是去“过把瘾”。瘾者即年深月久积成的癖好也。在芸芸众生中有酒瘾、烟瘾、麻将瘾的瘾君子何其多也。君不见在满房“烟尘斗乱”的哗哗啦啦声中从黎明到黄昏,又从黄昏到黎明,发挥不畏疲劳、连续作战的精神和满怀必胜的信心战斗到明天的瘾君子乎?

我不属于上述瘾君子之列。我无烟、酒、麻将瘾。人各有瘾。我是去东郊市图书馆过一把读书的瘾。

新建的图书馆座落在僻静的地方,是我的理想去处。不是家园,胜似家园。王小波生前说:“一个人只拥有此生此世是不够的,他还应该拥有诗意的世界”。我一向认为一个人不仅要拥有空间的住宅,而且还应该拥有自己的精神家园。图书馆就是我的精神家园也。

那里环境优雅、整洁、清静,是个读书的好地方。精神食粮丰富。图书报刊种类繁多,令人目不暇接。明窗净几,书香扑鼻,令我心旷神怡。置身其间,“别有天地非人间”。图书馆工作人员有敬业精神,对我们读者热情、友好。我进入阅览室心明眼亮,如鱼得水,乐不可支。我又像饿汉入屠门而大嚼。面对书架上琳琅满目的书刊我好像一只蜜蜂在花丛中采花酿蜜,栩栩然蜜蜂也。俄然觉,则蘧蘧然楚也。这就是庄周所谓的物化也。

置身于图书馆,远胜过徜徉于山水之乐。神游书海,视茫茫、发苍苍,老夫聊发读书狂。每天去得早,归得迟。伏案苦读,枯坐如僧,含英咀华,细细品尝。如读到情透纸背之力作,如痴如醉如狂。精神清爽,灵魂净化,思想升华,此人间之至乐也。

我常常贪婪地读着,渐渐地视力模糊,头昏眼花,力不从心。眼睛因疲劳而发炎,甚至流泪。只得揉揉眼睛,远眺窗外的蓝天白云。于是又继续苦读。读书之乐与苦“如人饮水,冷暖自知”。

我过去失去的太多了,故常有失落之感。现在我要用读读写写来填满我每天的生活格子。“发愤忘食,乐以忘忧”的孔子决非过时的偶像,而是我学习的楷模。现在我的生活很充实,无空虚孤独之感。我坚信:勤能补拙。

失晨之鸡,思补更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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